第7章 风雨同途
随即，三人一同离开了厮杀的竹林。
陆阳走在前面，警惕着可能的追兵。
他的身后，一左一右跟着两位姿容绝世却风格迥异的女子。
经过与陆阳的交谈，苏云霜此刻也已知晓江月鸾的真实身份。
尽管对这位深宫女帝并无太多好感，甚至因其父冤案对朝廷心存芥蒂，但君臣名分已定，她亦非全然不懂规矩之人。
三人前行不久，地形开始变化。
一道因山洪冲刷形成的裂谷挡住了去路，谷底水流湍急。
唯一可行的路径，是一座由天然石梁和朽木搭成的险峻窄桥。
“从此桥过，可节省至少一日路程。”
江月鸾看着地图，转眼她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窄桥，说道。
她武功本就不以轻功见长，加之体内蛊毒畏寒畏湿。
苏云霜看了眼窄桥，眉头紧皱，但军旅生涯让她习惯了克服地形。
“我先过，探明虚实。”
她语气干脆，带着镇北军一往无前的气势，与女帝的迟疑形成对比。
江月鸾闻言，心头不悦更甚，觉得对方在刻意彰显能力。
“朕自有决断，何需你冒险先行？”
她冷声道。
苏云霜抿了抿唇，没有反驳，但眼神中的疏离感更强了。
就在这时，天色骤然变暗，乌云压顶，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，瞬间将三人淋透。
窄桥被雨水打湿，更加湿滑难行。
“陛下，事急从权，臣背您过去。”
陆阳当机立断，在江月鸾面前蹲下。
这一次，江月鸾没有太多犹豫，立刻伏了上去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。
陆阳稳稳起身，施展身法，快速通过窄桥。
轮到苏云霜时，她深吸一口气，迈步上桥。
她本可独自通过，但伤势加之雨大路滑，行至桥中，脚下朽木突然断裂。
“小心！”
陆阳刚将江月鸾安置在安全处，见状赶忙施展凤舞九天步，在千钧一发之际，一把抓住了苏云霜的手腕，将其拉回了岸边。
“啊！”
苏云霜惊呼一声，因惯性重重撞入陆阳怀中。
冲击力让两人一起踉跄后退，陆阳的后背抵在粗糙的山壁上，才稳住身形。
这一刻，苏云霜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，以及他揽在自己腰间手臂传来的灼热温度和力量。
雨水顺着他们紧贴的脸颊滑落，她抬起头，正对上陆阳近在咫尺的的眼神，心头猛地一跳，慌忙想挣脱，却被陆阳更紧地按住。
“别动，后面是悬崖。”
陆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另一边，江月鸾看着雨中紧紧相拥的两人，尤其是苏云霜几乎完全靠在陆阳怀里的模样，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意和怒火涌上心头。
她体内因情绪激动和寒气侵袭而隐隐躁动的焚心蛊毒，让她脸色更白。
“陆阳！”
陆阳闻声，这才缓缓松开苏云霜，但手依旧虚扶着她，确保她站稳。
“苏姑娘，没事吧？”
苏云霜摇摇头，别过脸去，耳根通红，不敢看他，也不敢看对面脸色冰寒的江月鸾。
雨越下越大，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。
山谷间寒意弥漫，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，带来刺骨的冰冷。
“必须找个地方避雨。”
陆阳环顾四周，目光锁定在裂谷一侧的山壁上。
三人沿着湿滑的山崖小心前行，果然发现一个被藤蔓遮掩了一半的洞口。
陆阳拨开藤蔓，率先走入，确认并无野兽栖息后，才招呼两人进来。
山洞不深，但足以容纳三人避雨。洞内干燥，与外面的凄风苦雨仿佛是两个世界。
陆阳迅速收集了一些洞内散落的枯枝和干燥苔藓，熟练地用火折子生起了一小堆篝火。
三人围坐，洞内气氛尴尬。
陆阳熟练地翻烤着猎来的野兔，油脂滴落火中，滋啦作响，却化不开两位女子之间的无声寒冰。
江月鸾端坐一旁，即便是逃亡途中，她依旧尽力维持着帝王的仪态。
只是那目光，时不时掠过正在安静擦拭剑锋的苏云霜，带着审视与冷意。
也就在这时，江月鸾开口，自带威压
“苏姑娘，令尊苏烈将军，忠勇贯耳。如今北境溃散，苏姑娘既脱险，可知还有多少忠勇之士，散落何处？”
苏云霜擦剑的手一顿，没有抬头，清冷回应。
“陛下有心。北境儿郎，血未流干，魂未散尽。只是如今群龙无首，奸贼当道，云霜人微言轻，恐难召集。”
江月鸾似笑非笑。
“无妨。”
“朕在此，便是大义名分。待抵达金陵，朕便下旨，为苏家平反，由你，承你父志，重整镇北军。”
这话看似恩典，实则是赤裸裸的招揽与利用。
她要将苏云霜和北境残军，牢牢绑上自己的战车。
苏云霜听到这话，终于抬起头。
她感激陆阳救命之恩，却对江月鸾这种高高在上、将一切都视为棋子的姿态本能反感。
“平反之事，云霜在此谢过陛下。”
“至于重整镇北军，云霜资历尚浅，还需从长计议。眼下，只想手刃仇敌，以告慰父亲在天之灵。”
她说话时，目光不由自主地偏向陆阳。
比起女帝充满政治算计的关怀，陆阳那纯粹而强大的武者气息，更让她感到安心。
陆阳在一旁也不好插画，只好将烤好的兔腿先递给江月鸾，温声道。
“陛下，先吃点东西，恢复元气要紧。”
江月鸾接过，只是小口咬下，姿态优雅，眼神却始终锁定陆阳与苏云霜。
陆阳又将另一只兔腿递给苏云霜。
“苏姑娘，你伤势未愈，多吃些。”
“多谢陆兄。”
苏云霜接过，低声道谢。
这细微的互动，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江月鸾的眼睛。
【叮！UR级卡牌倾世女帝·江月鸾羁绊提升至【亲密（75/100）】。因察觉潜在竞争关系，依赖感与占有欲同步小幅提升。】
【叮！SSR级卡牌北境孤凰·苏云霜羁绊提升至【接触（15/100）】。对宿主产生感激、好奇，及初步的慕强心理。】
陆阳心中暗笑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他乐于见这种微妙的竞争，这能让她们更紧密地围绕在自己身边。
于此，三人再无交谈。
次日清晨，三人熄灭篝火，再次上路。
经过一夜休整，江月鸾与苏云霜表面恢复了平静，但那股无形的张力，依旧弥漫在空气中。
前行约莫半日，穿过一片茂密的丘陵，视野骤然开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