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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  老江的自行车彻底不行了。链条断了。

  偏巧,单位发了一张“永久牌”自行车票。

  在80年代,这比钱都金贵。

  老江高兴坏了:“秀兰!这下我上班不用愁了!”

  票刚揣进兜里,建国就伸出了手:“爸,票给我。”

  “你干嘛?”

  “我岳父那辆车也旧了。这张票,我拿去给他买辆新的。他高兴了,秀芬才高兴。”

  老江急了:“那我呢?我那车链条都断了!”

  建国:“爸,修个车链子才5毛钱。你凑合骑骑呗,反正你都是老工程师了,谁看你骑什么车。”

  【他都快退休了,还骑什么好车。给我岳父买,我多有面子。】

  老江看着自己空空的手,一句话没说。

  5

  1984年,厂里出了新政策,“子女顶替”。

  父母退休,子女可以接班。

  建国只是个小组长。

  我丈夫老江,是高级工程师。

  我开始听见建国频繁地往外跑。

  一天,他鬼鬼祟祟的跑到邻居家,我跟着他,听到他躲在厨房跟人打电话。

  “刘医生,您帮帮忙。我爸……他常年下矿,您看能不能……给开个‘矽肺’的诊断?您放心,好处少不了您的。”

  【只要开个矽肺诊断,他就能提前病退。

  我马上去顶工程师的岗位,工资直接翻一倍!这老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!】

  我捂住了嘴。

  他甚至在家里跟李秀芬商量:

  【我得想办法,把他那体检报告给换了。伪造一份!】

  我浑身冰冷。

  他在咒他爸早点残废。

  李秀芬对我们的压榨也到了极致。

  她规定:“爸妈,你们的退休金虽然我收着,但你们的零花钱,得从孙子身上出。星星爱吃‘大白兔’奶糖,你们俩,每个月必须凑钱给他买3斤。9块钱。”

  9块钱,那是我和老江一个月的伙食费。

  老江还没确诊,但咳嗽是真的越来越重。

  “秀兰……我想买瓶‘川贝枇杷膏’,1块2。”

  我刚要去拿钱,李秀芬就堵在门口:“爸,又买药?那么贵!是药三分毒!你忍忍不就过去了?喝点开水!”

  【喝什么药,咳死算了。

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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