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陈情,你好样的
陈希余光瞄见江母放在柜子上的铝饭盒,没有丝毫迟疑,朝铝饭盒走去,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,毫无心理压力,拿起铝饭盒来到杨子安面前。
“吃吧。”陈希将铝饭盒递给杨子安。
“……”杨子安,眸光古怪的看着陈希,别人借花献佛,她拿别人的食物给他。
感动是真的感动,郁闷也是真的郁闷。
“……”众人。
不问自取,算不算偷?
“这样不好吧。”杨子安婉拒,深褐色的瞳仁里闪过一抹嫌弃之色。
不是嫌弃铝饭盒里的食物,纯粹是嫌弃铝饭盒是江旺财的。
“江旺财是我未来的妹夫,身为大舅子的我,拿他的食物给有需要的人,这是做好事,这是积德,他应该感谢我。”陈希说的振振有词。
感谢?只怕江家人杀她的心都有。
“江家人不好惹。”杨子安意在言外道。
江家人的食物,可不好吃,陈希拍拍屁股走人了,他还在这里住院。
倒不是怕江家人会对他做什么,他是厌烦听江母恶毒的咒骂声,从他住进来,江母没少咒骂陈希,在陈情面前,江母就痛心疾首的哭诉,背着陈情就是恶毒的咒骂。
人前一套,人后一套,被江母玩明白了。
“哼!”陈希冷哼一声,狂傲的说道:“江家人不好惹,我就好惹了?”
杨子安沉默,想到陈希对江旺财做的事,明着不行,他就玩阴招,陈希的确不好惹。
“吃。”陈希都快要将铝饭盒怼到杨子安下巴上了。
这操作整得杨子安都无语了,微微偏头躲开。
陈希想到杨子安是被她按断了肋骨,躺着吃饭,又不是瘫了。
“能坐起来吗?”陈希问道。
“不能。”杨子安摇头,不是不能,是不想,早知道这小子这么较真,他就不该说谎。
“我喂你。”陈希体贴的说道。
“……”杨子安。
铝饭盒里的东西,她是铁了心要喂进他嘴里吗?
“谢谢,不用,我不饿。”杨子安骨子里都是抗拒。
“跟我客气什么。”陈希一副咱俩是好哥儿们的豪气样子。
杨子安想说,他们真没那么熟,虽说他故意接近陈希是有目的,但是面对陈希的热情,他招架不住。
进展超出他的想象,他该趁火打劫,可是……
陈希打开铝饭盒,看着里面的东西,脸都绿了,江旺财骨折,好歹也该炖点什么跟恢复骨头有帮助的汤汤水水。
这是什么玩意儿?红薯配咸菜。
红薯噎得慌,咸菜齁得慌。
她都不好意思招待杨子安。
陈希放弃了,盖上盖子,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红薯要配水,咸菜也要配水,你的情况水喝多了,上厕所不方便。”
杨子安脸都绿了,他什么情况?肋骨断了和上厕所有关系吗?
“我去给你买饭。”陈希说道,一副送佛送到西的样子。
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杨子安拒绝。
“那我就不勉强了。”陈希听劝。
杨子安嘴角抽了抽,他倒是希望陈希勉强一下。
“我有事,先走了,祝你早日康复。”陈希说走就走,将铝饭盒放回江旺财病床旁边的柜子上,拉着陈语离开。
杨子安盯着门口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,闭上眼睛,脑海里酝酿着下一步计划。
陈情被陈希强行拽到医院楼下,用尽全身力气甩掉陈希抓着她的手腕。“哥,我不回去,我要照顾旺财。”
“他有爸有妈缺你照顾吗?”陈希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对陈情的失望。
爱情战胜亲情,活脱脱的恋爱脑,纵使他们修成正果,在婆家也不会受到重视。
儿媳妇熬成婆,哪有那么容易。
“哥……”
“我受伤了,你该照顾的人是我,是小语。”陈希打断陈情的话。
“哥,你头上的伤不重,不需要人照顾。”陈情弱弱的说道,心虚的低头不敢与陈希对视。
陈希被她的话气笑了。“我不需要,小语也不需要吗?”
陈情看向对她傻笑的陈语,咬了咬牙,心一横道:“哥,这几天辛苦你照顾一下小语。”
陈希想揍死她,受伤的哥不重要,精神障碍的妹妹也不重要,他们加起来还没一个江旺财重要。
陈希就搞不懂了,陈情对配偶的长相要求就那么低吗?就江旺财那平平无奇的长相,别说当老公,纯情的男闺蜜,她都嫌弃。
长相不重要,人品才重要,狗屁,长相绝对是真的,人品却可以伪装。
“我怎么照顾?我会做饭,还是会洗衣服?”陈希的记忆里,原主不干家务,家里都是陈情收拾得井井有条。
陈情沉默不语。
“小语要洗澡,我帮她洗吗?小语要陪睡,我陪她睡吗?”陈希放狠招,直言不讳完全不加修饰。
在这个男女大防的时代,哪怕是亲兄妹也要有边界感。
陈情脸色大变,惭愧在心里泛滥,让她不敢看陈语。“哥……小语……我……”
“啰嗦。”陈希不顾她意愿,强行将陈情拽走。
从县城坐车到公社,陈希想着家里只有阿婆送的一篮子蔬菜,没有肉。
“去供销社买点肉。”陈希说道。
“哥。”陈情急声叫住陈希,惴惴不安的说道:“哥,不买肉,我们回家。”
陈希凝着眉睥睨着陈情。“为什么不买肉?”
“因为……”陈情支支吾吾,双手搅着衣摆,不敢与陈希对视。
“陈情。”陈希音质肃冷,目光凌厉。
陈情心肝一颤,不敢撒谎,小声地道:“没钱。”
“买肉的钱都没有?”陈希咬牙切齿问,原主不是墨守成规的人,经常进山打猎,然后偷偷拿去黑市卖,赚到的钱都交给陈情保管。
家里有多少存款,陈希不清楚,却多多少少有点存款,至少不缺买肉的钱。
“那个……我……”
陈希有些心梗的问道:“给江旺财了?”
陈情低下头,默认。
“全给了?”陈希用死亡视线盯着陈情。
陈情头低得更低了。
“陈情,你好样的。”陈希怒吼一声,对原主这个二妹真是无语极了,打又不忍心,骂她又不听,憋屈死了。
从公社回到家,已经快中午了。
院子里,坐着一个不速之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