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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保卫科办公室

  蜂窝煤炉是那个时代的产物,陈子锦内心涌出一阵悲哀。

  就在刚才,陈子锦还幻想着睡一觉能回到2021年,看样子是回不去了。

  “陈子锦,你这个王八蛋,给老子滚出来。”

   陈子锦正拿着扫把清扫煤渣,就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留着长头发的男子从楼那头叫嚣着朝他走来。

  听声音有些耳熟,是谁知道他又重生到了这个时代?陈子锦仔细看了下,这不是他以前的赌友范长贵吗?

  “陈子锦,你这个狗日的,欠我五百元钱多长时间了还不还?”

  范长贵一把推开陈子锦不容分说就进了屋。

  “缓缓,缓缓行不行?”

  陈子锦跟着他脚后跟进了屋子,反身把门关上。

  “说!什么时候还?再不还钱,小心我摔死你家这个赔钱货?”

  范长贵一把抓起坐在婴儿车里的小孩,举过头顶就要朝地上摔。

  “妈,爸……”

  孩子发出恐惧的哭声,那声音格外的刺耳。

  陈子锦相信就是再混蛋的人听到女儿的一声爸爸都会肝肠寸断,他吓的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哀求道:“放下她,她还是个孩子,钱我马上还。”

  “放你妈的狗屁,每次都是这句话,今儿给个准话!”

  范长贵一脸凶煞,眼珠子都快要从眼中蹦出来。

  “什么人在这逞凶?”

  “唿啦”一下子,门外涌进来三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子,其中一个手中拿了根电棍,腰上挂了个BB寻呼机。

   “让开,让我进去。”

  张莹披头散发冲了进来,疯了一般从范长贵手中抢过女儿,一边抚着孩子的头安抚她,一边对范长贵说:“这是我们保卫科科长刘大强,你有什么话和他说?不要老拿我们娘俩出气。”

  听张莹的意思,范长贵不是一次两次找张莹麻烦了。

  这个狗杂种,自己不过是欠了他几百元赌债,他却背着他拿她们母女开刀。这要是在前世,五百元还不够自己吃顿早餐的。陈子锦心中涌过一陈悲哀,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。

  “跟我们到保卫科走一趟!”刘大强厉声说。

  “欠账还钱,天经地义,走就走!” 范长贵嘟囔着。

  “嘴硬是吧?小张,把他铐起来!”

  刘大强,不就是那个从部队转业的团级干部吗?陈子锦对他早有耳闻,听说他是一个特别有派的人物。可惜他到单位后一直在野外工作,对机关人不熟。

  陈子锦想笑笑和他打招呼,看到他鄙夷的表情立即就怂了。

   “有话好说,有话好说,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?”

   范长贵见了手铐立即就怂了。

  “你,也一块,什么东西?书念狗肚里了?”

   刘大强凶巴巴地骂了陈子锦一句转身就走。

  陈子锦瞅着一眼诚惶诚恐的妻女,跟一伙人下五楼来到二楼。

  这是一座八十年代修建砖混结构的老式办公楼。一二三楼办公,四楼、五楼是职工宿舍,住的大多是近些年来刚结婚的年轻夫妻。

   “站好了。”刘大强瞪了范长贵一眼,厉声喝斥。

  “刘科长,这个陈子锦咋办?”

  另一个象是干事模样的人问刘大强。

  “把他给铐我起来,这小子不是东西,把中国地大的牌子都倒了。”

  “咔嚓”一声,陈子锦还没明白是咋回事,一副铮亮的手铐铐在了手上。

  “刘科长,我又没犯法凭什么铐我?铐的人应该是他才对。”陈子锦指着范长贵问陈大强。

  “你没犯法?要我说你早该蹲监狱了。家暴、赌博、遗弃哪样你够不着?孩子还在哺乳期你就要把她送人?”

  刘大强就是东北人,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腔。他说完,端起白色洋瓷杯子喝了一口水,杯子上“为人民服务”五个字格外醒目。

  “刘科长,你这个杯子有些年头了吧?”

  可能是条件反射,陈子锦看到他喝水就感到渴的要命。

  “少套关系?等会再说你的问题。”说完,他将目光投向范长贵。

  “范长贵,不要以为我们单位在你们村住你就成了地头蛇,地质队在哪哪里人受益。你不尽地主之宜不说,还和我们单位的小年轻勾三搭四,弄些不清不楚的事来,搞的乌烟瘴气的。再让碰到,小心我手中的电棍不认人!”

  “是,是,是。刘科长,你的大名谁人不知?”范长贵拍刘大强马屁。

  刘大强冷笑了下说:“用不着和我来这套。咱们丑话说在前头,国家三令五申严禁赌博,你们这帮人屡教不改,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聚众赌博,立即打110报警。”

  范长贵点头哈腰地说:“好说,刘科长,陈子锦欠我五百元钱,是不是得给我清了?”

  刘大强笑了下说:“范长贵,你还想这好事?我告诉你,一旦被派出所抓获,所有赌资一律没收,这五百元钱全当没收了。”

  “这可不行,一码是一码。”范长贵一听钱吹了,立即变了脸。

  “咋不行?我说行就行,要不要我现在就给王所长打电话?”

   范长贵愣了一下,连忙说:“不敢。”

   这小子还有怕的人 。

   陈子锦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下。

  “笑什么笑?你还有脸笑!”刘大强反过来训斥陈子锦。

  “我都听你还不行?我可以走了吗?刘科长。”

   范长贵陪着笑脸问刘大强。

  “滚,以后再在我们院子出现,可别怪我手中这棍子不认人。”

  范长贵撒腿就跑。

  “刘科长,他走了,这铐子可以取下来吧?我渴死了。”

  见范长贵走了,陈子锦整个人都活了过来,陪着笑脸对刘大强说。

  “甭急,陈子锦,你这大学是怎么上的?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,大学老师是这样教你的吗?”

  “刘科长,我没做什么呀?”

  “哼,不承认?我老婆是队女工主任,你媳妇找她哭过多少次了你知道吗?你嫌她生了个女儿,好几次把孩子遗弃在公路上,都啥年代了,现在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,国家的政策你懂不懂?”

   原来刘大强的老婆就是苏曼丽。

   陈子锦隐约听张莹说过,苏曼丽可是地质大院的一枝花。

  “刘科长,那不是我,是我妈她……”

   陈子锦的解释显的苍白无力。

   “你妈?少拿你妈当幌子,你妈叫你打老婆你就打?你妈叫你吃屎你去吗?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?”

   刘大强越骂越来劲。

  “能不能先给口水喝?刘科长,我真的嗓子直冒烟。”陈子锦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说道。

  “你这种人还要水喝?开水房你去过吗?食堂你打过菜吗?不要以为上了什么狗屁大学就了不起?”

   刘大强骂人的话句句都在要害处。

   “说,以后还敢打老婆不?”

   “不了。刘科长,以后你看我表现。把手铐取了?手臂疼的很。”

  “才这一会你就受不了了,你老婆身上的伤痛不痛?你小子净拣人看不着的地方打,行啊?把人活成精了?写份保证书再说。”

   陈子锦每说一句都能被怼的无言以对。

第2章 保卫科办公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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