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我们是否碰见了？
机场拥抱过后，温琳好像真就有点变了，一心都扑在工作上，知性优雅，理智冷静，也是接连好多天，私下都没跟陈文渡联系。平常在办公室碰到，也是各做各的项目，各管各的流程，交流甚少。
连合伙人老肖都跑来说，“你们俩最近怎么有点不对劲？”
老肖也是同他们一起从新加坡回来的，当时几个年轻人说要回国来干点事情，陈文渡叔叔便推荐了珠海。毕竟叔叔年轻时候就是在珠海做生意，虽然回新加坡已久，这里怎么的还是积了点人脉资源。
刚创业的时候也是多亏了叔叔给的那点资源，公司才足以支撑下来，这两年好了，市场基本拓展开，经验也有了，只要正常发挥，一般项目还是跑不掉的。
“什么问题？”陈文渡正坐在电脑旁赶上周西安那个项目的标书，键盘敲得噼里啪啦，头也没抬。
“你没问题，是温琳。”老肖屁股蹲儿靠在陈文渡的办公桌尖儿上，手里捻着一支没点火的烟。
“温琳怎么了？”
“你不觉得她这几天太安静了？”要知道以前，温琳就是整个办公室最活跃的主儿啊！
“她可能忙吧，周一例会的时候不是说了今天要见厂家，现在是不是就在会议室？”
“见厂家跟她性格有什么关系？接连好几天见了我连招呼也不打？”
“......”
陈文渡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了。
敲打键盘的手指定了定，抬眼看老肖，“你烟抽不抽？”
“抽！”老肖护食，火机“啪”一声点燃，享受地长吸一口，“最后一支了。”
陈文渡：“......”
“我去买包烟。”他起身拉门出去，走向公司大门口的时候听到一旁会议室传来欢声笑语，好奇地晃了一眼，正看到对面的温琳站起要与这边的人握手，看来是厂家的人要走了，他们今天谈得很欢畅。
怕打搅到他们，陈文渡去电梯。
到楼下一楼便利店买了包烟，站在门口点了一支。
能力上陈文渡是很佩服温琳的，不过这女子不碰爱情一心只搞事业的样子，他还是有点担忧。
还记得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老肖就提醒过，“别的女人不管，但温琳是我们从新加坡带出来的，你要是认真的，就好好待她，到时要把温老师活泼可爱的宝贝女儿还回去，不然我也担不了责任。”
他们三个之间原本是战友情，毕业后就一心想要回来搞事业，父辈们都认识，都支持他们放手去搏，更可况温琳的父亲还是他的老师，如果他真伤了温琳...
想到这陈文渡吐了好长一口烟，他到底该怎么说好呢？以他对温琳的了解，她肯定是懂他每次的欲言又止的，她这几天突然安静了，是不是知难而退的表现呢？如果他再去说了，是不是更难堪？
陈文渡捏捏眉心，本来几个小时的标书就写得他头疼，这再一想，就更头疼。
过去垃圾桶边把烟掐灭，然后转身晃眼间，看到马路边上停着一辆私家车，有个女子正拉开后座的门，往里头坐。
阳光有点强，陈文渡没看清那女子的脸，只看到头发齐肩，背影有点像...
突然他猛地回头，望了眼自己身后这栋写字楼，又看向马路边，看到那女子一手正伸出来，拉了门。
再扫了下旁边几栋写字楼，不确定那女子从哪栋出来的。
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移了几步，只见那辆私家车扬长而去...
回到办公室的陈文渡还是有点恍惚，老肖还没走，找他要烟抽。
陈文渡把衣服裤兜摸完，顿时生无可恋，“忘拿了！”
老肖：“......”
确实是忘拿了，就放在那垃圾桶上边的。
陈文渡：“你去买。”
老肖白他一眼，“我下班了，下周的圈子该你混了，周末愉快。”
他们三人定了一个规矩，一人混一周安全圈子，一周至少一次圈子聚会。
说是聚会，其实就是一群狐朋狗友喝茶打牌拼酒，算是应酬，最主要的目的是打探信息。
他们是系统集成商，前方是厂家，后方是客户，光靠底下招聘的那些销售员用打电话、陌拜之类的传统营销模式，是活不下去的。他们得出去混圈子，一来圈子里有厂家的人，可以获取一定的项目商机；二来圈子里有同行，安全圈很大的，没有哪一个厂家可以完全把产品独吞的，所以每个同行手里，都掌握着不同厂家的产品亮点、价位、口碑底线等；三来在混圈子里的闲聊过程中，或许就可以凑巧打探到某个客户的预算、为人等情况，因为一个项目的跟进时间至少是几个月，长则两三年，知己知彼，都是为了最终的目的，成交！
“行，周末愉快。”陈文渡坐下，准备继续赶没做完的标书。
然而刚出去一趟，就把这标书的思路全部打乱，坐在那里老半天，一个字也没敲出来。
伸手想要拿烟抽，才看到是老肖留下的空盒子。
陈文渡索性起身，再下楼去买一包。
还是那个便利店，还是在门口，陈文渡点燃一支，又看到了那马路边。
含着烟定神了会儿，然后鬼使神差地就拨了个西安的电话...
“喂...您好导游，我是上周六您那个团的陈文渡，还记得吗？去兵马俑的。”
“陈文渡？上周六的吗？什么事呀？”导游是每天出团，还都是短途的，一时半会真是想不起。
“上次我见您那有旅客名录，上面有电话，能否帮我查一下赵恒儿的号码？”
“赵恒儿？是哪位？”
“就是那名八点钟迟到的女子。”
迟到的女子一点，导游貌似就有点印象了，笑问：“哦...是不是那个赵岿然啊？”
陈文渡：“......”
“对，就是她！”
“你们...咳咳...”导游八卦的心及时止住，“这个我得回了公司才能帮你查，我每天手里接到的名录都是新旅客的，还有啊，这得经过本人同意才行，客人信息是要保密的。”
也是，他怎么就把这一点忘了？
陈文渡还犹豫着，导游开始催：“你还要不要她电话？要的话我们得先知会她。”
他仍在犹豫，也不怎么的，打这个电话他莫名变得很紧张。
等了半天，才说：“不用了，麻烦你，谢谢！”
导游：“......”
怎么说呢？那种心情挺复杂的。
他并不是怕导游知会赵恒儿有人在查她电话，但也确实是怕赵恒儿知道有人在查她电话。先不说赵恒儿跟赵影儿有什么关联，光是那种“一眼千年”的感觉，就已是很珍贵了，他怕破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