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小天王想立功
“......我信不过你们。”
晁昂想了想,依旧摇了摇头。
这四人都是宋江宋清的心腹喽啰,如果现在能背叛梁山,那以后就能背叛他。
这个可能性很高,晁昂不得不防。
再说了,四个小卒而已,又不是什么本领高强的好汉,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!
四个小卒闻言,也是一阵无奈。
但他们身上都带着伤,跑也跑不快,打又打不过,只得一脸苦兮兮的表情,想等晁昂心软。
“......”
晁昂沉吟了一下,皱眉道:“这样吧,饶你们一命,也不是不可以......我正好欠缺一点功劳,以作晋身之资!你们作为我的俘虏,这就随我去县衙自首吧!”
“自首?!”
四名小卒闻言,大吃一惊,慌忙道:“不可啊!小天王,我四人皆是落草之人,去自首的话,岂不是自投罗网?”
“没错啊,就是让你们自投罗网啊!”
晁昂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,说道:“我亲自带你们去自首!就说是......我们比武切磋,你们输了!再加上我对你们晓之以情、动之以理,所以你们自愿脱离梁山,到官府认罪伏法。”
“这......”
四人顿时面露难色,旋即又是愤慨起来,嚷嚷道:“亏你还是晁天王的侄子,忒地如此没义气?!”
“你这样做,不等于是杀了我们吗?还不如现在就跟你拼了!”
四人叫嚣道。
“此言差矣!”
晁昂竖起一根食指,在他们面前摇了摇,反对道:“首先,是你们先要来取我性命的!我是正当防卫,如何没义气?”
“其次,你们根本打不过我,即便殊死一搏,还是会被我杀死!到时候,我直接提着你们的首级去领赏,不是功劳更大?”
“还有,你们又不是坐交椅的头领,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卒而已,能有多大的罪?若是去自首,官府念在你们悬崖勒马、回头是岸的份儿上,说不定还会从轻发落,搞个刺配流放,就结案了,大概率不会有性命之忧!”
“最后,我念在大伯生前当过你们寨主的情分上,还会替你们打点一二,尽量保全你们。待你们被发配之际,我也会送你们一些银两,让你们不至于吃太多苦头。将来一有机会,你们还能立功赎罪,重做良民......”
“懂了吗?”
晁昂当下便是一顿言语输出,为四人条理清晰地分析了一遍形势。
主打就是一个忽悠!
“这......”
闻听此言,四人不得不犹豫起来。
眼前的晁昂孔武有力,异常壮实,而且拳脚功夫相当不弱。他们四个刚才一起上,都被晁昂轻松打倒。
即便再战,也毫无胜算。
上去拼命,只会被对方当场杀死。
去自首的话,反而生机尚存。
待得刺配流放一些日子之后,碰上朝廷大赦天下,他们便能重返故乡,重新过上清白日子!
权衡利弊之间,四人都有点心动了。
此时,晁昂又道:“当然了,若是你们执迷不悟,那现在就得死在这儿了!”
说着,晁昂抬起了朴刀,虎视眈眈地盯着四人。
“......小天王既然想要立功出名,我们......只得效劳!”
四人对视一眼,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“好!能屈能伸,这才是好汉!哈哈!”
晁昂满意地拍掌笑道。
当下喝令四人,在庄内挖坑,把宋清的尸体当场埋了。
虽然宋清是梁山的筵席总管,还是宋江的弟弟,这些身份,都远比四个小卒要尊贵,若是上交给官府,铁定能换取更多的奖赏。但晁昂不打算那么做。
因为一旦献给官府,如此劲爆的消息,势必就会流传出去!
被梁山得知之后,宋江一定会出动全寨军马,为他弟弟报仇!
现在,晁昂让宋清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。带下山的四个小卒,也无法回去报信。
这就杜绝了消息外泄的可能性。
将来宋江想要知道亲兄弟的下落,只能由他自己下地府去问了。
埋完宋清,晁昂不敢歇息,当下决定连夜动身。于是带着四个负伤的梁山小卒,便往郓城县的方向赶路。
路过村口,晁昂看见有五匹马,正栓束在树林子里。
“这些马是你们骑来的?”晁昂问道。
四个小卒点头回道:“......是。”
“也带上!”
晁昂用刀指着四个小卒,把马匹一一解开,准备献给官府。
四个梁山小卒的身份比较低微,无论死活,都算不得大功劳。所以此番前去进献,晁昂只能多加一点筹码:将缴获的梁山马匹,也献上去!
反正自己还没学会骑马,留着也没用,还不如用来给自己初出茅庐的“第一步”,增加点铺垫和筹码。
只要“第一步”走好,往后的路子就通顺多了。
当下晁昂提着朴刀,骑着一匹马,赶着四人四马,往县城行进。
因为对骑马不太熟练,晁昂故意让四个小卒轮流给自己牵马。其余的马匹,则是谁也不准骑,就这样慢慢行进。
四个小卒赤手空拳,又带着伤,一路上更加不敢轻举妄动,只得听天由命了。
于路无话。天亮时分,五个人终于来到了郓城县。
来到县衙门口,当值的衙役眼见此景,立时吃了一惊,喝问道:“你等是什么人?竟敢在县衙门口亮铁器?”
“我乃东溪村晁昂,特此押送四名弃恶从善的梁山小卒,前来献于县令大人!”
晁昂将朴刀放在地上,以示自己没有恶意,同时朗声说道:“还请衙役通报一声,速速办理移交事宜!”
“这四人是梁山贼寇?!”
衙役听得吃了一惊,赶忙说道:“你且在此不要走动!”
说着,衙役转头便朝里面喊道:“有人解缚梁山贼寇而来!快去禀报都头和县令大人!”
里面的衙役闻言,也是不敢怠慢,连忙转身跑去通报。
不多时,一名腰间挎刀、身着捕头服饰的大汉走了出来。
只见他国字脸,短胡须,肤色黝黑,上下打量了一番晁昂,有些诧异道:“你这后生......从哪里捉来四名匪徒?”
一旁的衙役介绍道:“这是本县的孙都头!”
“原来是本县的都头,失敬!”
闻言,晁昂先是喝令四个小卒跪下,然后便朝着孙都头拱手一拜。
而后说道:“有劳孙都头!在下本是东溪村人士,夜里见到这四人入村,鬼鬼祟祟,于是上前询问。哪知他们竟是来自水泊梁山!在下见义勇为,立即对他们软硬兼施,并劝说他们前来自首!若能求得官府从轻发落,迷途知返,为时未晚......”
晁昂一番长篇大论,将自己稳稳立于道德和正义的高地。
“且住!既是梁山贼人,有何凭证?”孙都头打断道。
晁昂随即递上四块腰牌,说道:“这是在下从这四人身上搜到的令牌,皆是梁山山寨的用物。”
“......”
孙都头接了过去,仔细辨认一番,沉吟道:“确实不似作伪......”
“既然如此,你且将此四人押到堂上来!县令大人正在更衣,马上便会出来审理!”
作为本县的都头,他只管确认一下人物身份,然后卸掉对方的兵刃,以确保没有凶器,就可以了。
至于具体的审问和处置,则都是县令的权力了!
“多谢孙都头!”
晁昂心下一喜,当下便朝着四个小卒使了个眼色。
那四人已经到了此等地步,只得完全服从。当下任由衙役们一拥而上,将他们绑了个结实!
同时,晁昂带来的几匹战马,也都被牵走了。晁昂则是跟随着衙役们,一同走入府衙大堂,等候县令驾到。
不一会儿,就见堂后转出一名身穿官服的官员来,只见他中年模样,迈着有条不紊的四方步,来到案前,缓缓坐下。
而后扫视一遍堂下,问道:“是何人解缚梁山贼寇而来?”